歌行者

圈名阿洛,沉迷九州、冰火、魔戒、时轮、科幻、武侠无法自拔,日常啃东西方文学,混圈极多,懒癌晚期,更文速度,嗯……坑品,嗯……
可以勾搭,大家一起入坑啊!以及……
铁甲五毛一斤!

梦风之城

各位随意吐槽吧,没毛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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Zero

神谕纪年一。

一只雪兔奔跑在一望无垠的雪原,寒风迎面扑来,阻碍了它的脚步。

这是一个漫长的冬天,从最北方诞生的朔风携裹着雪尘席卷沿途的一切,把苔藓地衣冻在深深的地底,坚硬得几乎无法刨出。天空总是一片灰暗,太阳自夏季结束便不再露面,整个极北之地陷入永夜,热量也随之而去,这使生存变得愈加艰难。很少有植物能生长在这里,动物同样稀少,但与之相比还是太多。

雪兔的速度渐渐慢下来,它的窝已经近在咫尺。它缓慢地围着那一块转圈,打算回窝休息。

它的身躯堵住了自己的去路。

锋利的爪子刺穿头骨,把雪兔牢牢摁死在地上,长耳因瞬间的疼痛滑稽地直直竖立。随着爪子猛然拔出,雪兔无力地倒在雪地里,浸出一片鲜红。

狼吸吮着新鲜温热的血液,地上的一小摊很快凝固。它急不可耐地撕咬,在温度极低的地方,刚杀死的猎物很快就会冻得僵硬,它必须尽快进食,才能给自己补充足够的热量。

一个身影冒着风雪走近,拖着一辆雪橇,上面载满枯枝。狼依旧旁若无人地进食。那人走到兔子窝边,用戴毛皮手套的手伸进去捞了捞。随着股浓重的兔骚味,那人拖出三只兔崽,它们在雪地上无力地挣扎了一会,渐渐断了气。

那人把死掉的兔崽扔进雪橇,里面已经堆满枯枝。转眼间雪兔只剩下啃不动的骨头和兔头,狼把它们丢进兔窝,刨了些雪混着枯草掩盖捕猎留下的痕迹。那人装好雪橇,把缰绳套在狼身上,同狼一起沿来时的方向滑去。

他们穿越一成不变的雪原,渐渐接近海边,封冻的海面上隐隐矗立着一座高耸的建筑,顶端闪烁着昏黄的光。那人解开狼身上的缰绳,把雪橇拖过吊桥,木制的桥板包裹着金属,一层又一层冰厚厚地凝结在上面,走得人不停打滑,但雪橇拖动起来却顺利很多。

接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座白塔,高度足以俯视这片雪原。入口的门镌刻着古老的纹路,有些可能是文字,在风雪的侵蚀下变得模糊不清。那人用一枚钥匙打开门,把雪橇推进去。风雪也随之争先恐后地涌向塔底,随即被黑暗吞噬。

一点金色的光照亮了塔底,映着狼暗红的眼睛莹莹跳动。那人就着雪橇上挂着的灯,操纵机械关上塔门。那人把雪橇上的物资搬运到一个金属筐里,狼也跳上去。随着升降装置开始运转,这些重物晃晃悠悠地升上塔顶。

那人拿下挂着的灯,一步步爬上楼梯,洁白的大衣垂在地上,拖曳出昏暗的影子。


One

一锅鱼汤烧得沸腾,嫩白的鱼肉在锅中翻滚。

煮鱼的人抬起头,注视着那人,狼紧紧盯着煮鱼的人,压低身体,随时准备扑上去。

“你是谁?”

那人问,灯光照亮了素白的脸,带着雌性特有的弧度。她注视着煮鱼的人,深黯的蓝眸藏着大海。

“我是一个旅者,暂时在这里停留。”煮鱼的人微笑,那双金色的眼睛闪过狡黠的光。“你又是谁?”

“一个守望者。”那人低声说。

“抱歉借用了你的锅。不过这里也就只有锅子可用。”

“还有勺子和碗。”那人指出,同时两人都笑起来。

气氛渐渐缓和,狼一步步向后退,眯着眼睛趴在毛皮铺着的石地上。那人坐在塔内唯一一把椅子里,旅者不介意地坐在地上。他们不再说话,耳边只剩下咕噜咕噜的煮鱼声。

“你从哪里来?”

那人打破沉寂,问。

“家乡。”

“为什么要到这个地方?”

“其实也没什么原因。只是想来看看,这里是不是有人们说的那么寒冷。”旅者笑笑,那双金色的眼睛空朦着,仿佛云雾流转掩盖的夕阳。

“鱼应该好了。”他嗅嗅空气中的腥鲜,舀了一碗给那人,也给自己舀了一碗。“你要放调料吗?”

“不用。”

“我也一样。”

那人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,脸上涌出柔和的红晕,这使她生动起来,更像一个活人。她捞出几块鱼肉丢给狼,也不顾烫,狼把它们都吞了下去。

“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?”

那人重复地问,钢铁制成的碗在她手中翻转,划过一抹锋锐的光。

旅者并不答话,他小口小口地抿着鱼汤,雾气蒸腾使他的脸模糊不清。

“你一定想知道吗,小女孩?”

“我不是小女孩。”

“可你的墙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
他指指周围的塔壁,上面刻满了深浅不一的划痕,其中较新的划痕只占了很小的部分。

“我来这里的时间不算长。”

“可你也不大,从你的眼睛就能看出来。”旅者笑笑,“他们怎么会派这么小的女孩来?”

“我不小了。”那人坚持,“而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
旅者放下碗,他的鱼汤还没有喝完。“你在极北的沿海守望的时间里,有离开过么?”

她摇摇头,不明白旅者的意思。

“我阅读过很多古籍,上面都说,世界的最北方有一个奇迹,有的说是宝藏,有的说是人们不曾了解的生物,有的说那里什么都没有……但有一点,这些古籍的作者都承认了的一点,世界的最北方无人曾到达过,即使到达了也没有回来。那里是未知的,因为没有人知道那里有什么。”他看着她,微笑。“我来到这里,是想去世界尽头。”

那人愣住了,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“那是禁区。如果你进入极北之海,诅咒就会降临到你身上,而且你根本无法进入。”

“是的,那是禁区,因为之前所有进入的人都没有回来。”旅者还是笑,笑容带着让人困惑的欣喜,就像在梦中得到糖果的孩子。“但我还是想去,想见到世界的尽头。”

她不知道该说什么,他的神情那么固执,比她还像一个孩子。

旅者拾起碗,里面的鱼汤已经凉了,他一口气喝下去,有几滴挂在唇边的胡茬上,被他擦掉。

火渐渐熄灭,汤凉了下去。男人和女人同样静默,狼看着他们,伸出舌头舔舔旅者。

旅者扭过头,一双流淌着鲜血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他,在灯光下近乎黑色。 

“这是你的狼?” 

“不是。我来这里的时候它已经在这里了。”

旅者伸手想捏捏狼的小腿,却被轻易躲了过去。“很巨大的狼,却饿得那么瘦。刚看到你的时候它没咬你?”

“没有。它的主人可能教过它。”

“会接受教导的是狗,狼绝对不会放下尊严。这不是一头普通的狼。”旅者问。“它有名字么?”

“我叫它白影。”

“一个挺合适的名字。”他沉默了片刻,“我可以在这里叨扰几日么?”

那人愣了愣,最后她没有说话,点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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